私白 第5章

作者:小中都/牛二ggg 标签: 古代架空

  ——师傅啊师傅,你只教过我怎么伺候人,没教过我怎么被人伺候……这下真是狸猫换太子,我坐在这椅子上,腿根似入炕的烧饼,腚似卤煮的驴肉,动一动就是一张驴肉火烧,还不得被主人活吞了去。

  十六按着他的肩膀,掏出手帕擦掉他额上的汗珠。说道:你不用怕,把我当你的奴隶,想做什么都可以。事后会给你10块现大洋。

  十六说,那您让我回去想想吧。说完还不忘磕了个头才往外跑。

  一路上他都在盘算,三少爷为什么要这样?保守秘密和成为秘密这可是两码事。他日若叫老爷发现,自己可不得掉脑袋啊。他可是亲眼见过菜市街口的刽子手割头,虽说碗口大的疤不错,但是血溅得满地,跟那些鸡鸭猪狗的血混在一起淌进下水沟里,那才是当真的人畜不分。

  想想十六一阵恶寒,连院子里的自行车也不敢看,往自己的小屋里哭啼啼地跑。想着自己还不如趁夜溜走算了,但是又舍不得那十块现大洋,都足够支起一个糖水铺了。

  第二天,老三在院子里看书,十六干完活悄悄地凑过来,先蹭到槐树后扣了半拉的树皮,老三根本没抬头,坐在秋千上问他是不是想好了。十六说,是。可是夜,我不会做主啊……

  老三站起来往自己房间走,十六跟着,还是令人失望地卑躬屈膝。雕花的两扇门一关,老三立刻跪在十六面前,“请您吩咐”

  十六吓得哇哇大哭,噗通也跟着跪下磕头。

  老三不太高兴,说你干什么!

  十六脸上哭得没鼻子没眼,上气不接下气地说:爷你饶了我吧,师傅知道非得把我扒了皮不可。再说让老爷知道了,别说继续待,我根本就没法活了……

  老三恍然大悟,自觉有些过火,起身拉他起来,说,那我们先过渡一下,你不必担心阿玛会知道,我们在这个屋里做,出去一切照旧,可以吗?

  十六把一块手绢糟蹋的面目全非,捧在手里不知如何是好。老三犹豫一下,伸手拿过来去脸盆里洗干净了。

  十六还呆在原地,像被抡桩的大木槌打进地下了一样动也不动。

  接着十六轻车熟路地把十六馋上椅子,但是他背太直个子太高,基本上是拎着药包似地提溜十六。十六手脚丧失功能,坐在椅子上背脊冰凉。老三在一旁站着,不知道在想什么。十六偷瞄了一眼,发现老三正盯着他,用一种不带任何怜悯的目光。那目光似曾相识,后来老三才知道,那不就是狼捕食才冒的光吗?

  十六试探性地摸了摸桌上的砚台,又抬头看老三,老三挑挑眉示意继续。十六又拿起毛笔,心脏扑通扑通跳,像是五脏六腑里养了两只兔子,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双兔傍地走,一生一大窝。他在纸上的空白处开始写自己的名字,老三教他的字这下一紧张就忘得差不离,他读的还是偏字,写得全是倒画。因而十六有点后悔,三爷就在旁边这么看着,自己竟然一个笔画多的也写不出。

  身份不同了,以前是奴隶,什么做不好都插科打诨糊弄过去,现在坐到这把大椅子上,十六内心油然而生某种很硬的东西直抵到他胃里,根本弯不下腰,吓得他偷偷看了看胯下的凳子,确定上面什么东西都没有,于是很困惑,这到底是什么?

  他勉强涂涂画画写了半天,发现老三还在一旁站着,手里拿着手绢几乎要晾干了。他小声说,您……能教我写字吗?

  老三得了任务过来问他,“想学什么?”

  十六用只有他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往外推字:我想学……你的名字。

  老三停顿,才拿起笔在纸上写下了纶字。

第16章 我要报警了//作者企图非礼我

  我的老天爷啊,谁能把作者把我身边给拖走,扔哪儿都行,甭管是地坛的臭水沟子里还是圆明园的断壁残垣,这狗皮膏药粘上就甩不掉,随便您弄,只要让他别来烦我就行。

  ——到点打铃啦!!!

  我现在不太敢出厂门。钢铁厂最近效益不好,食堂成天萝卜白菜,我估计这是把过冬的菜提前给搬出来了,叶子也不大新鲜,没油水不说个个泡池肿胀咬到嘴里味同嚼蜡。所以很多人晚上都选择回家吃饭,这就造成一个什么问题?傍晚交班的铃一响,从高大的灰砖楼下卸下几千名光荣的国营工人,穿戴蓝色灰色工装,比天边的晚霞还耀眼,个个年轻又饥肠辘辘,厂房周边的小摊小贩早早地支起了铺子如同一位哺乳期的母亲在等待婴儿的嘴唇。我挤在中间,身高一米八,骄傲地吮吸上层空气,但是同时由于个子太高肠道太直,吃多少都没够,所以是老母亲最爱的老儿子。一到傍晚时分,我往往都饿得头晕眼花,恨不得能吞下一头整猪。胃里不断抽搐因为稍稍佝偻了腰。当然也有另一层含义,那就是尽量把自己藏起来。

  作者站在路边的树下,拼命地冲我挥手,脸上因太过卖力而泛起酡红,发丝在晚霞中燃烧。我最怕的就是惹人注目,特别是在工友面前,这种关头,成天勾心斗角的连多说一个字多擦一把汗都必须得严加小心,作者这样夸张的招呼实在令人脑袋胀痛。

  于是我假装不认识他,跟同组的顾莎说这话从他身边路过。作者根本没意识到我的刻意,挤过人山人海来到我旁边说:去我家吃饭吧,我做了很多好吃的。

  顾莎留着两股大辫子,脸蛋很圆下巴又很尖,很像一种沈阳雪糕厂出的蛋卷加个球的那种冰棒。雪糕不高兴地问:这是谁啊?

  我说不认识。

  作者说我是他的下人。

  ……

  送别了顾莎,我气得胃疼,也有可能是饿的。

  ——你怎么不说是我内人呢?!

  作者说:你说什么都行,但得让我伺候你。

  ——我不跟脑子有病的人讲话。

  结果他硬拉着我工装往自己胡同口挣,一边又说买了卤煮还有天津嘎巴菜,啤酒花生米还有半只烤鸭……也怪我自己一饿就容易头脑不清醒,每每吃完才深感——操!又上当了!

  只有几碟菜市卖的酱菜,还有稀得能当水喝的绿豆粥。

  水饱也是饱吧。虽然我嘴里骂骂咧咧,其实自己也深知来这的目的并不单纯。不得不说,作者最近按摩手艺见长,倒不是我贪图享受,主要是看他可怜给他点机会。

  他爷爷那阵家里传下来一把竹藤的躺椅,扶手腻滑泛着惊人的色泽,我往往吃完饭就躺在上面,作者麻雀似的在一旁啄啄这掐掐那儿,时不时问我一些问题,再顺手记在自己的“本子”上——由一些烟盒,树叶,火柴盒和杂七杂八的废纸角装订,看起来活生生有巴掌高。脑袋埋在里面只看见根长脖,像把菜刀似的,还是让个胳膊没劲的厨师掂着的乱晃悠。

  我看着就心烦,我从家里给他带过不少好纸,还有厂里要投票或者写报告经常发成沓的稿纸都给他拿回来,但这人就是天生的贱命——藏到床底下不用,结果都被老鼠啃成指甲盖大小了,这下高兴了吧。

  ——你开心吗?

  他从本子里露出两只榆钱叶一样的眼睛,让人莫名想吃蒸榆钱就蒜汁儿。我想想又有点饿了,因而没什么好语气——什么开不开心?

  他说——我给你捶背,点烟,扒蒜……你是什么感受?

  我想想自己受的这些“折磨”,语重心长地说,很不得劲儿。

  他“奥”了一声,陷入苦恼——不应该啊,既然不开心那为什么家里要请那么多奴隶呢?

  我说,不对啊,你不是该问自己当奴隶当得开不开心吗?

  他正磕在地上掰钢笔尖,看样是又分叉了,听了这话眨眨眼,说道:我……很开心。

  ——为什么?

  ——不知道,我每天起床就只想一件事,那就是怎么让你快活。所以接下来我去买菜,买烟,买酒,学习按摩,都是在完成目标的路上。你的生活就是我的意义,我不再需要为自己的文章思考一个夺人眼球的开头,也不用去蹭路边书摊来寻找可借鉴的历史奥秘,就好像,就好像我的世界曾经是一个蚁窟,四处都是漏洞,但现在终于把所有通道都堵住了只留下一条,我终于能顺着这条路走出去,并且内心确信——这是通往外面世界的那条。为什么会确信?因为没有其他选择,所以这种确信,并且为之努力的生活让我幸福又充实……

  我很诧异他的言论,再加上他平时总是萎靡,一旦谈到感兴趣的话题才会偶然绽放某种神奇的光彩,此刻他容光焕发,眼中闪烁着诡异的水润,像炼钢水一样呲在我身上,我头顶几乎冒出白烟。昏黄的灯光照在他的脸上,舒展的长眉,直高的鼻梁,粉白的嘴唇……像一条刚蜕皮的蛇,嘶嘶吐信。我被他说的头皮发麻,身上泛起一阵过电般的战栗。

  我佯装不在乎,站起来借口天色已晚就要离开,却被他突然拉住了手指。

  ——你不在这过夜吗?

  在这过夜?我可没在这过过夜,我也不可能在这过夜。看看你这烂絮的被,单薄的褥,哪一点配得让我在这下榻?明其一,你搞清楚自己的身份。拨乱反正刚几年,你爸妈的事我们暂不论了。我也只是看在咱们曾经是邻居的面子上,也是看在你姥姥会做桂花糕的份儿上帮扶你一把。把手送开,勿要得寸进尺。什么年代了,党的十一届六中全会都开了,要求我们有实事求是的科学态度,你还在跟我搞什么封建迷信大太监小奴隶这一套的,你想害死我吗?你思想意识有问题,就别拖别人下水。

  我一番指名点姓的谴责让作者瘫软在床边,身上如饺子面软,手里却似面条面硬,死死地抓住我的腰带。估计是把吃奶的劲儿都用上了,小时候我有一次拿石头扔他把他吓上了树,他就死死地抱着树干不敢撒手,大概就是这幅神情了。他恳切地哀求道,下个月就截稿了,我写不完怎么办?

  “我管你怎么办”

  “那我就只能天天找你”

  ……

  “跟我耍无赖是不?撒不撒手?不撒手我揍你啦”

  威胁显然没用,他脸皮比苏联造的ΠKMC式机枪弹皮厚多了,那对抗小越南的时候,咱们解放军用的国产67可是吃了大亏。政府怎么就卯掉这个人才呢,派他去拿脸蛋搪枪子,来一颗弹一颗,来两颗弹一双。

  “是不是?脸皮忒厚了”

  我把他胳膊掰开故意问,结果这小子成天不吃饭也不知道哪来的劲儿,母猴似的乱拳砸过来,非要今天跟我一决高下。

  “有病吧你”

  他闷不吭声,上来拉我去床上,我拼死不从,倒不是因为打不过他,是怕一不小心一拳给砸死了身上还被条人命。万一那天狱警聊天提起来,“嗨,你听说没?302内小子是怎么进来的”“哟,我刚来,还真不知道”“跟男人睡觉,把人给睡死了”

  ……

  我心猿意马三心二意,被这瘦子活生生按到了床上,本以为这木板床经不住这造化,没想到还挺结实完全承住了我75kg(年初在粮油店测量)的重量。有可能最近瘦了点,但也不轻。他骑在我腰上伸着脖子气喘吁吁,像一匹垂死的磨驴。我也在喘息,胸口高低起伏,他因而跟着上下波动,不久声音平稳下来一切嘈杂掩去,我们四目相对,大有东边月亮,西边云的相互映染之嫌。他嘴唇因发力而通红,像一只公鸡的肉裾鲜红的刺眼,而夺目的肉锯是公鸡在四处宣誓自己已经成年能使母鸡怀孕,孕育出好吃的受精蛋!那么作者舔着红嘴唇的行为,是什么意思?和甩着鸡鸡四处走的变态有什么区别。

  他目光黏稠地赛蜂蜜,我浑身腻歪,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蜂窝状气息在我们之间流转开来。

第17章 十六的勇气//后生可畏

  浓郁的雾如同奶白色的海绵,拼命地吸收着令人振奋的热度,因此这个房间开始变冷,十六意识到,秋天真的来了。

  从上个月以来,十六一直在努力适应自己新的身份——做一个主人。白天他去别的院里干活,仔细地观察金家人的神态与动作,有几次不小心被二少爷发现了他眼珠子乱翻,被扔了几鞋底,二少爷现在长得赛根腌黄瓜,又细又长。头发梳着油皮中分,叫太阳一照便像黄瓜花一般发亮,年纪渐长以后,从前苍白的脸上开始冒起粉刺,又时不时自己动手去扣,如今已是满脸麻子。再加上他笑起来颧骨极高,眼睛被挑上太阳穴,整个人显得狡诈又危险,像个京剧里的红脸佞臣。

  十六看到他就想躲得远远的,无奈家里人少,十六是个难得的整劳力,成天被调过去帮忙。“十六呢?去把十六给叫过来!”

  十六闻声遁地,吓得往厨房里钻,却被四少爷看见了。这孩子有点愣,都快十岁了话也说不清,口水常耷了满襟。他以为十六在玩捉迷藏,高兴地甩着辫子在院子里嚷嚷:抓住你啦抓住你啦!十六又被出卖,心不甘情不愿地去二少爷那。他不去也知道,准没好事儿。

  二少爷带着三个来历不明的人在房间里设桌吃饭。看样子都喝多了,地上撒了不少酒。把老爷存的洋酒搬出来不说,还有三奶奶自己酿的桂花酒杠也被抬出来三尊,这里饭菜泡在桂花香里,不喝也能醉。二少爷看到十六来了,亲密地搂过他来,小声贴在他耳边说:十六,帮二爷一次,以后哥俩全吃香的喝辣的……咱们金家以后要谋出路,那儿,就是新财神。

  他青蛙似的手指歪歪扭扭指向那三个人,十六仿佛坐在酒池荷叶的浮萍里,不敢动弹。中间一位猴脸公鸡眼的男子站了起来,一身黑格西装,洁白的手绢叠放在胸口,十六忍不住往后退,想到小时候的梦魇童谣——红眼绿鼻子,四个毛蹄子,撒尿哗啦啦,拉屎啪哒哒……平时东交民巷来往的洋人,十六见到就躲得远远地,这一下静距离看,越看越像西游记里跑出来的妖怪。那两旁,一位是大腹便便的长衫妖猪,红光满面,还一位嘴上两撇山羊胡,胸前一串檀木珠,跑不离就是那沙和尚!

  唢呐声响,小鼓敲,三线一拨,来杀妖!十六吓得瑟瑟发抖,生怕他们把自己收了,立刻跪倒地上求饶。

  哈哈哈哈哈啊哈哈,没想到引来一阵嘈杂的哄笑。

  “这就是你说的,皇宫里的太监?”那个洋人中国话说的像从马上颠下来的。

  十六刚想说自己还没进过宫,二少爷赶紧上前连连说是,不信现在可以就来验明真身。

  “啊?”

  他一抬头,就看见二少爷对他挤眉弄眼,脸上还剩了些刚才没使完的谄媚。

  “来吧十六,让这几位爷看看,他们随便扔根线头都能让你这辈子不愁吃穿。”

  十六脸涨得发疼,他没遇到过这种事情,只是下意识地想——给洋人看比给中国人看要丢脸,虽然也说不出来为什么。他紧紧地攥着衣服,笑着说:“今儿不行啊爷,几天没洗澡了,给外人给熏哪儿好坏咱担当不起”

  二少爷说没事儿!又凑到十六耳边小声说:你不知道这群人身上才一股子羊骚味儿,哪轮得上他们嫌别人?

  十六抿着嘴巴,不知道如何是好。但是已经有人把手伸进来拖他的衣服,这是一只很肥厚的手,像一头暴躁的鹅十分不耐烦地撕扯掉十六的衬裤。

  一拳——打掉他后槽牙里的金子,再冲他油亮的酒糟鼻上猛踹两脚,然后他就会像马槽里的草料一样乱七八糟。接着十六幻想自己不仅会孙悟空的七十二变,手牵芭蕉扇,腰挂紫金铃,把这几个孙子统统打进地里去,让他们瞧瞧山头大王的厉害。

  他们发出一声感叹,嘴里吐出酒与口水相拥而成的蒸汽,像几头拉磨的驴子围着十六转圈,并不停地在他身上发表高谈论阔。——艺术,真理,性别,云云。

  十六就快被转晕了,他突然感到一阵飘飘然,随即低头看见身下有一根又大又圆的白菜,它没有任何棱角,圆润的可爱,那只有自己每天挑粪捉虫照顾的小菜园里才能长出这样的白菜。白菜很白,但是里面金光闪闪,不对,是红光闪闪,里面像是有一堆篝火再霹雳啪啦地燃烧着菜心,接着外围的叶子开始变透明,紧绷,眼看着就要爆炸。然后白菜周围那几只绕来绕去的害虫,还在不停地啃菜叶,丝毫不知道危险即将降临,它们嘴里撕扯的薄叶正是它们最后的盾牌……

  “啪!”门被推开了。

  “老三?”

  老三带走十六还是经过些许波折,二少爷下不来台面,就阴阳怪气地说:别以为人家都是瞎子,老三,你自己做过什么心里有数就行。

  老三没说话,点头示意十六穿好衣服跟自己走。

  二少爷急了,说小心我告诉阿玛,到时候你们连命都没有!

  老三还是没说话,旁若无人地走了出去。并带着十六,两人一前一后像砖窑里两块烧好的砖,每走一步都坚固无比。十六有些担心,走在路上问自己做错了吗?那如果他们是错的,那三爷你对咱做的也是错的吗?那如果你们都是错的,咱岂不是很可怜?稀里糊涂就成了错误。

  两人停在秋千那,老三低头看了一眼十六,并伸手把他头上的落叶拿掉。“你不要装无辜,拿了钱就应该好好办事”

  十六撇撇嘴,想辩解几句,却不得不佩服三少爷眼光太毒辣。被戳中心思,他就想起那位总在护城河边练嗓子的老生,他唱

  “你好比扑灯蛾自来投火,你好比抢食鱼自入在网罗,你好比出山虎把路走错,擒虎易纵虎难你自己揣摩”

  老三有点生气,具体原因不明,可能是被人擅自拿走实验品。

  十六也很生气,因为房门一关,他就是主人了。主人可以把在外受的气带回家里撒。

  因此两人互相不理睬,在房间里各干各的。

  十六终于鼓足勇气说“你去凳子上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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