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胚子 第19章

作者:鹿款 标签: 破镜重圆 相爱相杀 强强 古代架空

  两个人叫骂求饶,张牙舞爪地被保安“请”出了门。

  宴云楼头也没抬。

  这场仗打的事半功倍,让他大概明白了江辞为什么常年挂着一副面具,做几个表情说几句话就能完成的事儿,何必非得大动干戈呢。

  “云楼,你受委屈了。怪我,没及时察觉他们的小动作。”宴开元沉默了很久才开口,“这件事……你想怎么解决?”

  “怎么解决?”宴云楼慢悠悠地重复了一遍,“你心里不是已经想好了吗,你说吧,我听听看。”

  “金圣的那个战略报告,我收到了,你做的很好。正好这个工作告一段落,采购部的业务还是你来负责。有二心的人就不要在公司待了,私下我会给他们个教训,”宴开元说,“至于你段阿姨那里,赛赛还小,不能没有母亲……让她在外面单住吧,没事就别回大宅了。”

  “行。”宴云楼对段玲本就没作多想,他知道宴开元好面子,最多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了。何况经过这件事,段玲在宴家和段家里外不是人,往后的日子也不会太好过。

  “我还有个要求,”宴云楼说,“段家人,都得从中盛给我滚的干干净净。”

  “别的都好说,股份和……”

  “这我不管,”宴云楼打断他,“你可以跟他们说,死咬着不松口的话,那就记着往后每月去铁安路探监吧。”

  “虽说是他们兄弟俩手脚不干净,但这些证据捅出去也会对公司有影响。”

  “我知道,所以就是吓唬他们一下,他们不敢冒这个险。”宴云楼说。

  事情谈完了,宴云楼站起身来,说了句“走了”,转身向外走去。

  “云楼,”宴开元在背后叫他,“你……你长大了。”

  其实他知道宴开元想说的是“你变了”,但是有谁是真正不会变的呢,他不狠,不毒,不先发制人,不无所不用其极,那就只能被动挨打。

  这是他十八岁走上社会之后学到的第一课,这一课是江辞教给他的。

  作者有话说:

  宴小楼:反击,biu~

第30章

  室外正下着雨,宴云楼从中盛出来,望着那淅沥沥的雨帘,突然特别想给江辞打个电话。

  那边过了好久才接通,慢吞吞懒洋洋地说了一句“喂?”

  “我,宴云楼。”他说完这句话才突然想起来,上次这么说的时候被江辞呛了一下。

  不过那边没多说什么,只问了一句:“有事?”

  宴云楼察觉他兴致不高,“段家的事儿解决了,我跟你说一声。”

  “嗯,”江辞应了一句。他似乎在抽烟,有很轻的吐息的声音,飘渺的像一声叹息,“过来说吧,地址我发你。”

  他说完,也不等宴云楼回话,自顾自地扣了电话。

  宴云楼按照他发的地址一路找过去,挺高档的一个小区,离联大和洪霜堂都不远,但是他还是有点疑惑,江辞能住这儿?

  就他那个三天两头被人刺杀的体质,他以为他得住在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围圈里。

  宴云楼按了门铃,过了一会儿,江辞拖拖沓沓地走过来开了门。

  玄关没开灯,深处昏暗的光从他身后照过来。他穿了一件丝绸的灰色睡袍,松松系着腰带,没骨头似的倚在门框上,脸上的表情有点迷离。

  他喝醉了。

  “进来。”江辞丢下这两个字,转头走进客厅。

  宴云楼跟着踏进去,视线在室内扫视了一圈。二百来平的一个大平层,装修很简约,只有黑白灰三个色调,样板间似的。

  江辞靠在沙发扶手上,琥珀色的酒液在手中的玻璃杯里摇晃,他下巴点了点,对宴云楼示意,“坐啊,随便坐。”

  沙发背上搭着一套黑色的西装,湿漉漉的沁了雨,裤脚上沾满了泥浆。宴云楼洁癖发作,根本看不下去,皱着眉把衣服拎在手里,“你洗衣机在哪儿?”

  江辞歪七倒八的,抬手指指洗衣房。

  宴云楼把西装丢进去,洗衣机运作起来。

  他甩着手走出来,半路上把地上林林总总的空酒瓶子搁到垃圾桶里,刚坐上沙发,听见江辞喝着酒慢慢悠悠地说,“挺贤惠啊,让我看看……哎,我这地是有几天没拖了,顺手帮我拖了吧。”

  宴云楼黑着脸看他。

  江辞哈哈一笑,歪着头说,“行啦,说说吧,怎么把你那恶毒的继母和俩坏姐姐干趴下的。”

  他讽刺宴云楼是灰姑娘。

  宴云楼把在宴开元办公室里发生的对话捡着重点跟江辞说了。

  “好家伙,”江辞撑着脸笑,“有点能耐啊云楼。”

  宴云楼从小被人夸到大,好话听的耳朵生茧,但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话从江辞嘴里说出来,就让他觉得格外的情绪高涨。

  “但是你那俩堂哥也太蠢了,你还没出招呢,自己就把压箱底的秘密给秃噜出来了,赢了这俩蠢货你也没什么好光彩的。”

  宴云楼脸又黑了。

  江辞没注意他,“你就没想过,要是他俩不把段玲供出来你要怎么办?我记着‘浮雪’给你的那些证据跟她不沾边吧?这女的确实挺阴险的,行事还小心,不是个好东西。”

  宴云楼笑了,“好东西?要论不是好东西,头一个就数着你。”

  江辞也不在意被他埋汰,抬腿踢了他一脚,只是早已醉的使不上力,“问你话呢,那俩夯货那儿要是走不通,你要怎么把你继母拖下水?”

  “没有证据,就自己造一个证据,这套你不是很熟吗。”

  江辞“啧”了一声,装模作样地感叹道,“宴云楼,你学坏了。”

  “是吗?我以为你会很高兴看见我变得跟你一样。”宴云楼倚在沙发背上看向他。

  “跟我一样?那你还差得远呢,”江辞把杯中酒喝净了,迷瞪着眼睛与他对视,缓慢地轻声道,“你不用那样……云楼,你不用那样。”

  气氛逐渐变了味道。

  江辞窝在沙发里,从茶几上拿起酒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还问宴云楼,“喝点?酒杯在柜子里,自己拿去。”

  “我不喝了。”宴云楼说,“一会儿还得回家。”

  江辞的酒量铁定不差,两人也算一起喝过几次酒,宴云楼从没见他醉过。但他今天应当喝了不少,空酒瓶摆了一地,脸上难得有些熏然欲醉的表情。

  “喝点儿,”江辞还劝,“外头这么大雨,干脆甭回了,喝完就在这睡下,反正你都从家里搬出来了。”

  窗外的雨水砸在玻璃上噼啪作响,客厅天花板上开了一盏水晶灯,橘黄色的光,显得慵懒而暧昧。

  宴云楼看着他的脸,英俊风流的五官,脸颊铺着一层酣然的薄红,半睁的眼眸被水汽染的亮晶晶的,眼神像带蜜的勾子。

  宴云楼的喉结上下滚动,最后还是说,“不了,我这就回了。”

  他从沙发上站起来,转身要向外走。

  江辞在他身后开口,声音是低沉的,也带一点潮湿的水汽,“不喝酒,那要上/床吗?”

  宴云楼猛地回过头去。

  ————

  ……

  ————

  作者有话说:

  咳咳,欲知后事如何,请移步

第31章

  这一晚也不知道做了多少次,第二天天光大亮时宴云楼才从睡梦中醒来,翻起身来看了看墙上挂的表,竟然已经十点多了。

  江辞不在床上,宴云楼甩了甩脑袋,心里记起昨夜的疯狂,不禁有些赧然。

  也许是因为解决了段家的事,这让他感到了骤然的松懈,所以才会没有抗拒的放纵了自己。不然很难解释为什么明明喝醉酒的是江辞,而自己却像中了邪一样精/ 虫上脑。

  他从江辞的衣柜里随便拿了一套衣服穿,推开卧室门往外走,不知道为什么,他平时的生物钟一直很准时,但是跟江辞在一起时却总是起的很迟。

  江辞在开放式的厨房里做饭,他换了一件金色的睡袍,拿着筷子在锅里翻搅荞麦面。

  岛台上摆了一盘蔬菜沙拉,还有一盘炸好的小银鱼,江辞听见声音,抬头看了宴云楼一眼,“你穿我衣服有点小。”

  宴云楼拽了拽衬衣下摆,是有点紧绷,“还凑合,”他说,“……你会做饭?”

  “不会做早饿死了。”江辞把面条从锅里捞出来过了一遍冷水,宴云楼这才想起来他是吃素的。

  “家里没肉,你想吃什么让人送来。”江辞把自己的手机推到他跟前,打开的页面上是送外卖的店铺。

  “不用了,早上吃清淡点挺好。”宴云楼在岛台上坐下来。

  江辞笑了一下,“都中午了。”

  宴云楼心里有点奇妙的感受,他本以为今早起来两人还有一场硬仗要打,江辞就算不像上次一样怒不可遏,最起码也不会给他什么好脸色看,没想到两人竟然可以平静地坐在一起吃早餐。

  江辞把碗和筷子递给他,宴云楼道了谢,看他慢慢从高脚凳上坐下来,面上没什么表情,但是脸部肌肉有些紧绷,长睫毛也猛地跳动了一下。

  “……是不是还疼?”宴云楼出声问,“家里有药膏吗?我替你上点药?”

  “不用,”江辞拒绝他,“吃饭吧。”

  银鱼炸的很酥脆,撒了一点点盐和辣椒粉,意外的口感很不错。

  “你可以吃海鲜?”宴云楼问他,“鱼肉和虾肉这类的?”

  “很少吃,但不是不能吃。”江辞挑着面条跟他说闲话。昨天是个大雨天,今天却艳阳高照,阳光从客厅的落地窗投射在宴云楼的身上,仿佛给他周身蒙上了一层圣光,与昨夜的凶狠和情色全然不同,让江辞有了短暂的迷惑。

  “那你是完全不能吃红肉吗?”宴云楼问。

  “如果你也面对着一地断肢残尸吃过饭,那你也会选择吃素的。”江辞说。

  “你……”宴云楼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却转了个圈,“向北向南他们,也这样吗?”

  “向南是十六岁才到我身边来的,他没经历过选拔……”江辞想了想,突然抬眼看他,“你确定要吃着饭听这些吗?”

  不知道是因为有了肌肤相亲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江辞今天看起来比往日柔和不少,有了点居家过日子的意思。宴云楼想,这一刻可能是江辞唯一愿意吐露自己的机会,如果错过了这个机会,可能再也不会有下次了。

  “你说,我听着。”宴云楼道。

  江辞也不知道应该从哪里开始说起,索性想到哪儿说到哪儿,“我跟向北认识的很早,十一二岁的时候吧,”江辞说,“那时候我们被放到西北的一个森林里去做选拔,盟里把这个叫‘修罗场’。我跟向北是在同一个据点醒过来的,所以就认识了。你别看他现在这个样儿,那时候可是又瘦又小,胆子跟猫似的,就知道躲在我身后,连话都不敢多说一句。”

  “他愿意跟我,我就一定会照顾他。从森林东头走到西头,有我一口吃的就有他一口,受伤也是我挡在他跟前。渐渐他锻炼的胆子大了些,也比过去有能耐了,我俩就互相扶持着走到了终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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