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花 第18章

作者:元媛圆 标签: HE 生子 古代架空

  靖王看了看怀中之人,本想让卯二掉头回王府,但又想到前些日子文豫候专程而来的试探,他心知不能一错再错。那夜他听凭直觉和内心在景泓半睡半醒中把人强要了,本来便是他理亏,更何况景泓一旦恢复身份此事若被披露不但文家丢脸,天家也难免被天下议论。当初先帝那般铁腕无情的对付文家,文相亦是操劳政事英年早逝,如今他又玩弄文家子孙,势必会令天下人不耻。

  文豫候虽不知那晚究竟出了什么事情,但他应该察觉到了,不然也不会特意跑来对他旁敲侧击。本来他也正不知该如何处理与景泓之间的关系,正好边关事出有变,而且景泓的亲爹都让他不要再靠近自家儿子,政务烦神他便也把人丢在一旁置之不理。

  可老天似乎不愿就此放过他,偏偏让景泓再次上了他的马车,在他怀中埋怨他不会可怜自己。那一刻靖王心想,我若是不可怜你,就把你扔在城门口吹着冷风回去好了,何必多此一举带上你,免得文豫候知道了又要来敲打我。

  景泓此人虽木讷,但娇憨不自知,在床上的个中滋味更是令人回味无穷。平日里看起来规规矩矩的人,竟是那般酥软诱人,靖王尝过一遍,便难忍第二遍。可惜,眼下并非良机。

  “景泓,到家了。”靖王轻轻摇了摇怀中之人,景泓昏昏欲睡,不过小小一路,他竟困得要睡熟过去。

  “嗯……”景泓被叫醒来,恍惚间以为自己已经睡了一觉。

  靖王给他披上自己的披风,给他将披风带子束好,便放他下了车。

  景泓睡意上头,便任由靖王伺候着他,又听话地下了马车,等靖王的车驾离开后才转身敲响了自己的门。

  身上的披风厚实温暖,景泓的困意更浓了。

第二十六章

  万花楼里往来恩客络绎不绝,景泓一进门便有等在门口恭候他的下人领路,一路去往厢房。

  一进厢房里,里面已有好些个官员,正举杯饮酒相谈甚欢,曹长明看到了他,招呼着他来自己身边,景泓走了过去,在他身旁坐下。

  今夜是为归京的元玠接风洗尘之宴,在场的除了与元玠交好的同僚官员,还有一些是来厚着脸皮来蹭酒喝的,而本该是主角的元玠此时却不见了踪影。

  “元玠兄呢?”景泓好奇地问道。

  “他呀,晚些来。刚派人来传话,让我们大家随意便好。”曹长明一面给他解释,一面为他挡了一杯酒。

  曹长明被同僚们劝酒到已有醉意时,元玠才姗姗来迟。

  “你们这些人,说是为我接风,我还没来,你们自己倒喝得兴起。”元玠进来一看早已是遍地酒瓶,无奈地叹息。本来距离他回来都已有一些时日了,这些人现在才想起给他接风,纯粹就是寻个由头聚众饮酒。

  “曹长明,你又喝得烂醉如泥,一会儿把你扔到大街上去睡,冻不死你。”嘴上说着嫌弃的话,元玠挡住了那些伸过来劝曹长明酒的手,顺手给他倒了一杯茶。

  曹长明还未醉透,看他来了呵呵地笑道:“你怎么才来,你再不来,本来要劝你的酒就要全进我肚子里了。”

  “只怕劝我的酒你喝得不够吧。”元玠冷冷地斜了他一眼。

  曹长明笑着耸耸肩,低头喝茶不再搭话了。

  元玠也是个长袖善舞之人,比之曹长明少了一份圆滑,多了一份内敛,别人不敢多劝他酒,又看他护着曹长明,也不敢再招呼曹长明多喝了。

  景泓跟着曹长明渐渐地也对这样的酒局适应了起来,但他还是不愿在众人面前多喝,他总觉得不能放心。好在有曹长明和元玠在,其他人也不会为难他。

  众人喝了不少,曹长明的醉意也上来了,元玠便散了宴席,让万花楼的下人们给这些大人安排好送回府上。

  元玠扶着有些迷糊的曹长明,景泓跟在他的身后,往外走去。半道上过来一个小侍女,轻声在景泓耳边说了一句,景泓原本的去意停了下来。

  “怎么了?”元玠问道。

  景泓为难道:“靖王唤我过去。”

  “靖王?”元玠有些惊讶。他回来后也知道景泓没有升官的事情,他还道靖王是不怎么喜欢优柔寡断的景泓,却没想到此刻竟主动派人将景泓唤去。

  “你若想去便去吧,若是不想去便让这小姑娘回去答话,就说你醉了,跟着我走了。”元玠知他有些犹豫,于是替他想好了推脱的说辞。

  可好不容易等来靖王唤他过去,景泓心里有些雀跃,他只是担心不知道那边是个什么情形。

  “无事,你们先走吧,既然靖王有唤,我不去总不太好。”景泓犹豫再三还是决定要去。

  元玠看向他眼神有些微妙,景泓生怕他看出些什么了,心微微提了起来。好在元玠很快又收回了那种疑惑的神情,叮嘱道:“也好。不过,千万别勉强。”

  景泓如释重负般小小的舒了口气,他点点头,跟着那个小侍女离开了。

  “这小探花真傻,又是一个梁长安。”景泓走后,靠在元玠肩头的曹长明叹息了一声。

  元玠听他提及梁长安这个名字,脸上露出了担忧之色来。

  景泓跟着小侍女来到靖王所在的厢房,进去一看里面的人并不多,除了上座的靖王和一位伺候的姑娘,以及一旁的柳怀山,剩下的两人景泓从未见过。

  那两人一个身材魁梧,满脸的络腮胡,头发虽然努力扎起来看着也还是张狂不羁的凌乱。他眼神凶狠,像狼一样直勾勾盯着刚踏进门的景泓,毫无防备的景泓刚踏入房中就被吓得后退了半步。

  “这位公子不必惊慌,坷图长相虽看着凶狠,但绝无恶意。”大汉身旁的那位青衣男子见状立刻出言安慰景泓一番。

  那青衣男子看起来是书生打扮,个子比景泓周围接触到的书生要高一些,虽坐着,但估摸站起来会比景泓高一个头。面貌上比那个叫坷图的大汉要柔和许多,但高眉深目的长相一看便知不是中原人,脸上还带有一丝病态的苍白。和景泓平日里所见的那些文弱书生不一样,他的长相和气质总有一些格格不入的不相融的别扭感。

  “这位便是集贤院的景编修景泓,也是今年科举前三甲中的探花郎。”靖王的声音从上座传来。景泓转过头看去,只见主座前有一道刺绣屏风挡着,有些模糊,看不清后面的人,但能看到靖王身旁有个女子正给他倒酒。

  想到靖王无时无刻皆有佳人在侧,他心中一时不是滋味。

  “原来是集贤院的编修大人!”那书生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光,喜道:“我很小的时候就听说过集贤院这个地方,听说那里有天下最智慧的书籍,我的老师一直与我说,若是有机会可以去集贤院一阅,胜过书生寒窗十年。”

  集贤院收尽天下典籍藏书,虽不敢说拥有最大智慧,但是在那里过了大半年,景泓确实感觉到比起自己在家寒窗十年,这半年的收获无疑更加宝贵。

  “集贤院中确实有诸多典藏,景泓也是三生有幸得以在集贤院任职。”景泓不知道对方的身份也不敢贸然多说话。

  “景编修的文采亦是令人称赞,木先生若是对中原的文学典籍有兴趣,可与景编修多多请教请教。”柳怀山顺势说道。

  景泓不知道这是哪一出,有些摸不着头脑。但靖王让他坐下,他也便坐下了。今夜柳怀山没有坐在靖王身边,这屋里除了头牌娘子在伺候靖王,便再没了其他闲杂人。

  “若非我从小身体不好,不能在草原上驰骋打猎,也没有机缘拿起那些书本来。”木先生遗憾地笑了笑。“不过不能在草原上开疆拓土,却能做一名为主上谋划的谋士,在下已经心满意足了。”

  景泓在旁边听这话,才真正确定了这两人确实并非中原人,怪不得长相和身材都比一般的中原人要粗犷些。而且这两人似乎身份不简单,不是普通的塞外游民。

  “木先生谦虚了,连佘言都在本王面前夸你为‘草原诸葛’。”靖王明明说着夸赞的话,但听起来又别有一番意味。

  “哦,是吗?佘先生也是计谋过人,在下虽曾数次败在佘先生手下,但沙场岂有常胜将军,他日若沙场再见,在下一定拼尽全力,不让佘先生失望。”木先生不动声色回道。

  “本王一定替你转告佘言。”靖王冷笑。

  虽没有明枪,但景泓明显感到了暗流下潜藏着无数暗箭,这恐怕是个鸿门宴。

  “木先生千里迢迢来到中原,我等自然要尽地主之谊。今晚乃是为二位不远千里而来接风洗尘,其他的事情暂且不议论。靖王也是听闻木先生对我朝的文学经典颇有造诣,所以特意将集贤院的景大人请来,与木先生交流交流。”柳怀山笑脸盈盈,把话题引到了景泓身上。

  上座屏风后的靖王不满地看了他一眼,皱起了眉头。为他倒酒的花魁娘子注意到了,妩媚的凤眼透过半透明的屏风朝景泓身上瞥了一眼,嘴角勾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来。

  景泓听这几句话心中已有了不少猜想,况且木先生显然要与他探讨文学经典的兴趣小于他想与靖王谈其他事情的兴趣,但架不住柳怀山在一旁四两拨千斤的扰乱,以及“沉迷酒色不问政事”的靖王,他也只好强迫自己和景泓谈论起名家经典来了。

  一旁的坷图很是不满,面上的凶相更甚了。他不是个会掩饰内心之人,怒目直瞪优哉游哉的柳怀山,说不好就要上去将人拎起来揍一顿,幸好有木先生在旁一直暗中警示他不要乱来。坷图即使是个粗人也明白关系厉害,心里不爽快便也只能一个人喝酒解闷,不停地唤人送酒来。

  本以为是靖王要见他,可没想到却是那他来当挡箭牌,景泓心中不免一阵失落。可人已在此处,他也不得不打起精神来与木先生交谈。好在两个心不在焉的人也不会太在意对方细微处的情绪,表面看起来也算是相谈甚欢。

  宵禁之前万花楼也要散客了,柳怀山替靖王将两位客人送出去,花魁娘子也离开了厢房,靖王把景泓叫了过去,硬是拉着他跨坐在自己的腿上。

  这个姿势让景泓感到很是羞耻,但很快便更让他羞耻起来。

  景泓坐在靖王的腿上,攀附着他,靖王的手掌伸进他的衣裳里,在重重衣物下游走,景泓呼吸越发沉重,双腿不自觉夹得靖王的腰身更紧。

  他伏在靖王的肩头,忽而想到,以前在这屏风之后,与靖王一道谈笑风生的都是柳怀山,而如今,换做了他景泓。他和柳怀山有多大的区别呢?不过都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下人罢了,靖王对他一向也是予取予夺,霸道得毫无道理,就如同今夜一般。明日这屏风之后,又该是谁呢?

  靖王手指狠狠捏地了一下景泓的乳尖,惹得景泓低叫一声,回过神来。他脸上已染满情欲,那样隐私的地方又被无故捏疼了,思及方才心中所想,一时间竟是委屈起来。

  靖王自是不知他又想到了什么,看他微微红了眼眶,好笑道:“你又怎么了?莫要像个孩子一般。”说着伸手轻轻捏着他的下巴令他抬起头来好好面对自己,“有何话便好好说。”

  景泓本不想说,但也许是今晚喝了好几杯酒,酒壮怂人胆,他便也就开口胡乱说了:“王爷如此,不怕柳大人看到吗?”

  靖王听罢,惊觉景泓竟然会吃错了。但又一想,他们文家的孩子怎么都这么会恃宠而骄呢?给点甜头就骄纵起来了。原以为只有阿秀会如此,没想到景泓也变得如此了。今日便是这样,日后若真的将人放在身边,那岂非要当褒姒?

  这般想着,却又觉得这样的景泓比一般的谨慎规矩的景泓要有趣得多,靖王笑而不答,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景泓的嘴唇,然后又好像要将他吃到腹中,力道极大地吮吸着他的双唇。景泓轻易地陷入了靖王所给的欲望中,方才的胡思乱想也被瞬间抛到了脑后。

  “不要在这里好不好?”一吻毕,景泓哀求道。

  他不想在万花楼里和靖王再发生这样的关系,让他更觉得自己像个小倌,随时会被人抛弃。

  “好。”靖王答应了他。

  替他把衣服整理好,两人走出了厢房,卯二早已去备好马车。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了厢房,谁也曾注意到,身后脸色莫测的柳怀山。

第二十七章

  景泓不是第一次来靖王府了,但他是第一次进靖王的卧房。他不知道此前是否也有其他人进过这个房里,但是此刻不断高涨的情欲让他没有任何可以胡思乱想的空隙。

  一进门连蜡都没点上他就被扒光了衣裳,暗夜中只有窗口缝隙里透进的几缕幽幽的月光,却也被重重帘幕遮挡在外,无边的黑暗里充斥着灼人的欲望。景泓被压在微凉的墙壁上,背后是靖王强有力的身躯,强悍地顶弄让原本就被迫抬起一条腿的他更是无法站稳。

  靖王像只猛兽,在戏弄和折磨他可怜的猎物。黑暗中沉重的呼吸和难耐的娇喘相互融合在一起,背后烧来的欲火让景泓只觉得身前的墙都变得温热了起来。

  两个人站着弄了一回,在景泓体内泻过一次之后,靖王抱着全身瘫软无力的景泓回到了床上。

  他将人放到床上之后,把床边的蜡烛点燃,床上早已意乱情迷的景泓满身皆是情欲,胸前的红豆被捏揉得仿佛要滴血,腰上腿上留下了刚刚他情动之时手上力道极大而留下的痕迹。这些痕迹等过了明日,估计要变成淤青,得再过几日方才能消下去。

  “水……要喝水……”景泓睁开眼来看他,嘴里小声叫着。他已经累到根本没有说话的力气,好在靖王的耳力不错,心情颇好地去倒了杯水来。

  将景泓抱着坐起来,给他喂水,靖王难得温柔了许多。一杯水饮下,景泓也缓和了不少。

  借着那支微弱的烛光,景泓勉强看到了周围的模样。靖王的卧房很大,但摆设并不多,墙上挂着一张弓,此时看不清弓上的花纹,但看着是张小弓,应该是靖王小时候用过的。床头旁边放着佩剑,此外就是些寻常卧室的物什。

  靖王放下茶杯,上了床与景泓抱在一起,拉过被子将赤裸的两人盖住。情欲的余韵在锦被下依旧暗潮涌动,靖王的手握住了景泓秀气的男根,轻一下重一下地揉捏着。

  虽说方才泄了一回,在靖王的手下景泓总是容易丢盔弃甲。景泓搂着身旁之人的颈脖,脸埋在他的胸前,身下双腿夹紧了那只胡来的大手,难耐地发出一声声喘息,想小猫一样。他想靖王能亲亲他,安慰安慰他,可靖王只是在挑逗他,看着他煎熬着。

  “耐不住了?想要什么,自己来。”靖王停下了在景泓身下的动作,抚着他的背,哄着他,诱骗他,让这只愚笨的鱼儿自己上钩。

  景泓不像靖王,他初尝情事不过两次,根本毫无经验技巧可言。但下身的欲望越积越高,他等不到对方的安抚,也只能厚着脸皮凑上去。

  他心中有些气,张嘴报复似的含住靖王的下巴,轻轻啃咬起来,已经冒出些胡渣的皮肤刺激着景泓的唇舌,他像个渴极了的鱼儿,大口大口地吮吸着,不知轻重。

  靖王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脑勺,指引着他:“乖,别这样用力吸,吸出印子来,明日全京城都知道景探花在床上有多猛浪了。听话,往下去点。”

  景泓本想反驳他自己并非孟浪之人,但下体命门又被拿捏住,双囊也被揉搓得舒服极了,他无暇顾及其他,只能顺着靖王的话,一路往下。

  离开了下巴景泓又和喉结纠缠起来,随着靖王的吞咽与说话,那颗突出的喉结在不断地乱跑,景泓也乐此不疲地追逐着。他记得靖王刚刚的话没有重重的吮吸,只是像小猫一样伸着舌头一下一下舔着,酥麻的痒像一根羽毛在撩拨靖王的情欲。

  景泓招架不住靖王,很快泻了出来。他又累又羞,只想就这样睡过去。可靖王哪里这么容易放过他,于是翻身将他压在身下,强健的双腿分开他瘦弱的双腿,灼热难耐的巨物寻着刚才便已被打开的入口,又再次挺了进去。

  两个人胡闹到了天色微亮才睡过去,不多一会儿便有下人来提醒靖王该早起去朝会了。他看了看怀中刚睡下不久的景泓,心中虽有不舍,但是因着边关的事情更为要紧,他也不得不压下困意起身。

  离开前他给景泓盖好了被子,方才走出房门。

  景泓发泄了一夜的情欲,正睡得昏昏沉沉,枕边人离开了也不得而知。更不知道在另一座宅邸,有人因为他的彻夜未归而心急如焚。

  天色已经大亮,原本是该临近起床应卯的景泓还未归家,守了一夜的秀才爹心里很不安。这种不安前所未有,安逸惯了的他简直如坐针毡,待到雄鸡报晓第一声,他便再也按捺不住打开了门出去了。

  房门外传来两下轻轻地叩门声,文豫候还未完全清醒过来,就听着门外的管家说道:“侯爷,有位叫景玉的客人一大早就找上门来,说是有急事要找您。小的本想拦住他,但他在门口大吵大闹了起来,下人们都拦不住……”

  管家话还没说完,面前紧闭的门一下子被拉开了来,只见自家侯爷只穿了里衣着急地问道:“景玉?你确定是景玉?”

  管家被这样紧张的文豫候吓得有些结巴:“是……是叫景玉,他自己说的……唉唉,侯爷侯爷,您还没穿衣裳呢,冻着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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