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H/露中/米英/独伊]无间花 第19章

作者:潮藓 标签: 强强 欢喜冤家 BL同人

  ☆、无间之花

  长大就意味着变化,即便如此小孩也必须长大,因为未来有更重要的东西需要守护和争取。王耀现在,大概就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那么他就有了活下去的勇气。

  但是伊利亚呢?王耀不知道伊利亚是怎么想的,王耀根本不了解伊利亚。

  不知怎的,王耀现在迫切地渴望了解伊利亚,想知道他的想法,想知道他的愿望,如果他要去哪里想陪他去,如果他要做什么想帮助他。出于这种奇妙的需求,王耀不再排斥卢西安诺,有时也会主动跟卢西安诺搭话,卢西安诺约定的十个秘密现在还剩六个,于是卢西安诺又说了一个秘密:

  “之前我不是说过,关于人种有一些阴谋吗?那个意思是啊,教官是故意挑拨你们不同人种相互歧视、相同人种拉帮结派的,这样他们就能做人类社会研究了,哈哈开玩笑的,其实是为了观察种族对凝聚力的影响和诱导个别候补人学习应对种族问题,在这一方面我和费里都是满分哦。”卢西安诺指了指他的11队,里面集齐了三个人种,而且他们都很忠诚。

  “不好意思呢让你听这些无聊的话,你还是想打听伊利亚吧?”

  王耀发现真正和卢西安诺相处起来意外的舒服,卢西安诺的待人之道异常熟练老道,既不会疏远冷淡也不会过于亲密,只是在恰到好处的地方给予人方便,又抛出新诱饵继续引诱别人,他以前那些过分的玩.弄和挖苦仿佛都不曾存在地被隐藏了起来,一旦发作都是对待外人,对于队友来说这只是他小小的恶作剧,甚至是可爱讨喜的。他在与王耀周旋的同时,貌似还应付着别的人,游刃有余。

  面对这样的老油条,王耀哪里招架得住?直接缴械投降了。于是卢西安诺满意地告诉了他第六个秘密:“伊利亚·布拉金斯基是俄.罗.斯人,据说身上流淌着罗曼诺夫的血,也不知怎么从西伯利亚偷渡到西欧的,1942年被抓进来了,我是他上一届的,所以他一开始那熊样我全看见了。”他耸耸肩膀,忍不住笑出来。

  “对了,你知不知道他也杀过人?”

  王耀点头,卢西安诺于是又问:“那你知不知道为什么大家都叫他疯子?”

  王耀摇头,卢西安诺似乎是想起什么乐事地笑得更欢了:“你们不是很讨厌我这样的人吗?尤其是费里。其实啊,以前的伊利亚比我严重多了,费里一开始加入你们队怕得要死,其他那几人也很讨厌他,谁知道你们居然真成了好朋友,世事难料啊。伊利亚·布拉金斯基刚来‘沼泽营’一年就弄死了四个人,真能干,他完全不把别人的性命当回事哎,你也要小心,虽然他现在看起来变温顺了。”

  “……那是真的吗?”

  “答应了的事我不会说谎,况且这不值得我编排,你随便找个老兵问问就知道了。”卢西安诺把子弹抛着玩,“他刚来那段时期看起来像条疯狗,见谁咬谁,久而久之就没人愿意接近他了,他后来因此吃了不少苦头才改了性子,至少没那么经常打架了。不过他的本性没变,他依然漠视别人的生命,他从来不跟人交心,脸上挂着人畜无害的笑容内心永远不知道在想什么……看我干什么?我跟他才不一样,我会付出真心的哟,心只能用心来交换嘛,只不过我有很多心罢了。伊利亚·布拉金斯基就像冻结的冰湖,表面像水晶一样漂亮,但是打破了那个假象下面只有危险和冷漠。”

  “……”

  王耀觉得不对,伊利亚不是那样的,他确定自己在防空洞里见识了真正的伊利亚,伊利亚才不是卢西安诺所说的那种怪物。卢西安诺见王耀一脸不信的表情也无可奈何:“你这样就像中毒,虽然我好像没资格这么对别人说但我还是想说,人最好为自己而活,死的时候什么都是虚的,只有自己一直陪着自己。”

  “等等,还没完呢,既然你这么有见识,那你再告诉我一个秘密——”王耀抬起头来无畏地用一双澄澈的眼睛望着卢西安诺,“——伊留沙的愿望是什么?”

  卢西安诺报王耀以一个温和的微笑:“我想,这个问题,你比我更清楚。”

  王耀眨了眨眼睛,点头:“恐怕是的。”

  *

  王耀想,伊利亚其实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强大,他也有怨恨、嫉妒以及恐惧之心,不然他为何会去伤害别人?照卢西安诺的话来说,伊利亚是个罪孽深重的人,这点无可反驳,但是,世上的每一个人都不是纯洁的,王耀没有资格也没有意愿指责过去的伊利亚。王耀常以为幸福的分量是不变的,它不均衡地散布在世间,一部分人快乐,另一部分人就要痛苦,伊利亚属于那种丧失了幸福而变得拒绝幸福的人。

  那么一切都解释得通了,伊利亚是个骗子,他说他离开这里就回家是谎言。他已经回不去了,他杀了他姐夫还有别的一些人,伊利亚是个囚犯,他是在赎罪,他所谓的回去恐怕是去死。

  不是自杀,而是以他认同的方式去死,王耀猜恐怕是战死,作为烈士的尸体被送回自己家下葬。

  王耀并不希望看到那样的事情发生。尽管他也好不到哪里去,尽管他甚至不被伊利亚信任,但他依然想替伊利亚分担一些什么,因为伊利亚是给予了他勇气的人。他和伊利亚的故事不会、也不应该以那样的结局告终,他们都是被爱着而诞生于世的,直至今日,他们依然被爱着、祝福着。

  许多温热的情绪流淌在王耀心底,使他回想起许多事情,它们是费里西安诺递来的面包、路德维希守护的眼神、本田菊遗书上的泪痕、亚瑟的一张张计划表、阿尔弗雷德元气满满的歌声、弗朗西斯为所有人掖过的被角和伊利亚的拥抱。8队灭亡了,8队却又是永生的,花还没有凋零,它从无间地狱里最灼热贫瘠的土壤中抽枝绽放,一面滴着血与泪,一面开得惨烈而瑰丽。

  王耀突然很想见伊利亚了,但还没那么快,他还有要办的事。新的季度立马要开展新的测试,编排新的队伍,王耀坐在试室中,室内乌压压一片人头,但他再也看不见为弟弟挡鞭子的哥哥的身影,他进入心理测试室,教官向他提出了与去年一模一样的问题,他回答了与去年几乎一模一样又有所不同的答案:

  “题一,你是谁?”

  “8队的王耀。”

  “题二,你在哪里?”

  “德.国,玛须营。”

  “题三,你在做什么?”

  “回答你们的问题。”

  “题四,你相信什么?”

  王耀露出了一个伊利亚式微笑:“我。”

  “题五,你是否认为自己异于常人?”

  “不,我和旁人没有什么两样。”

  “题六,你是否认为自己强大?”

  “不,我还没有创下可以称得上强大的事迹。”

  “题七,你对人类做过的最恶劣的事是什么?”

  “……”王耀沉默了片刻,即便如此教官也没有停下握笔的手,他抬起头来直视他们,“长官,我还没有执行那件事,不过我相信那不会太遥远的。”

  教官中有人惊讶地咕哝了一声,为此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仿佛找到了某个新物种,王耀只是起身,无视他们地离开了心理测试室,在外面,那里有伊利亚在等待他。

  “真快啊,又有测试了。这次我们可不一定能分到同一个队里呢。”伊利亚把手插进口袋,与王耀走在走廊里,许多面生的新兵吵吵嚷嚷地从他们身边跑过,甚至撞到他们的肩膀,但是他们并不理会那些孩子,他们面前是光明的出口,不断有寒风从那里灌进来。

  “我觉得会的。”王耀说,“就算不是也无所谓,因为我知道我还是8队的一员。”

  “真是信心满满呢。”伊利亚轻哼了一声,露出了一个愉悦的笑容。他们出了门,跳下台阶,靴子“嘎吱嘎吱”地踩到了一层薄雪,抬头一看原来下了小雪,雪花轻柔地亲吻着孩子的脸颊,青山全都罩了一片朦胧的灰烟,乌云宛如一床脏兮兮的棉被,伊利亚不小心滑了一脚,王耀连忙去拉他,不想反而被伊利亚拽倒,两人“咚咚咚”地滚下楼梯,发出了很滑稽的脑袋碰地声,后脑勺却因为雪的缓冲而并不大痛,摔倒的两人像傻子一样躺在地上不动了,盯着灰蒙蒙的天空发愣,满头雪屑,任凭过路人诧异地看他们。

  “耀,”伊利亚突然出声,他合上眼睛,“你现在感觉如何?”

  “很舒服。”王耀蹭了蹭冰冷的雪地,滚烫的脸蛋清凉了一些,他睁开眼睛扭头去看伊利亚,“伊留沙,我好像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

  “什么?”伊利亚拢起地上的雪搓成球,抱在胸前。

  “……”王耀皱着眉头思考了一会儿,他的心脏因为忍耐寒冷而加快了跳动速度,他抽了抽被冻伤的红鼻子,最终还是说,“……算了,下次再说吧。”说罢,他猛地爬起来冲伊利亚脸上掀起一把雪然后拔腿就跑。

  “?!”伊利亚懵了一瞬,随即也爬起来把怀里的雪球一股脑地朝王耀的脑袋掷去,忍俊不禁地大喊道,“你什么时候变这么卑鄙了?!”

  “哈哈哈哈哈明明是你先想偷袭我的!”

  “你站住吃我这招!……”

  “哇伊留沙你个大混.蛋!我要把你埋进雪坑里……”

  两个孩子在雪地里奔跑和打滚,雪地被踩得泥泞不堪、满是脚印,雪球漫天乱飞,刚从教学楼中出来的卢西安诺看到这副景象时没有听见教官警告的口哨声,只听见了孩童的欢笑,而且不断有人加入幼稚的打雪仗,包括卢西安诺。卢西安诺在心里无奈地摇了摇头,觉得自己永远不可能完全得到那两人,他们两人,从来都拥有对方。

  凛冽的冬风中,破裂的墙角瘦弱的蓝紫色矢车菊悄悄开放了,朝着白色的太阳。

  ☆、来自新世界

  1月,伊利亚被分进了11队,王耀却被抛进了陌生的5队。诚如王耀所说,所在哪个队伍已经没有意义了,“沼泽营”实际上已经合为一个集体,领袖就是卢西安诺,在卢西安诺的管辖下,王耀要融入新的队伍是很容易的,不仅如此,王耀还被安排为11队插.入5队的外交部员,被视为卢西安诺的使者之一,以至于不管他提出什么建议都会被询问是否为卢西安诺的想法。而伊利亚则莫名其妙成了11队的军事顾问兼体术教官,起因是卢西安诺交代他帮忙带11队新队员学拔枪动作,卢西安诺揭开他们宿舍墙上的掩体,墙窟窿里竟然掉出来一堆枪。其他宿舍也有类似的掩体和暗箱。

  伊利亚这时能确定,卢西安诺是个疯狂而无畏的革命家,他花三年构建他的队伍、收集物资、打探情报,一切的一切只为有朝一日打破所有禁锢,他的队员会信仰他是理所当然的,而现在,他正式接纳了伊利亚和王耀,视这两人为革命的一份子。这么想来,伊利亚也很期待卢西安诺揭竿而起的那一天了,教官们尤其是“鹰钩鼻”一定会惊掉了下巴的。

  “那么你到底想要什么呢?”提心吊胆,步步为营,卢西安诺的目的深不可测,王耀不由得向他问出这个问题。

  “嗯……虽然不是什么秘密,但是不好说。短期目标是往爱因斯脸上砸一拳,长期目标大概是征服世界。”

  “你在说笑吧?”

  “你看,就是这个反应,你们都太胆小了……不,你们没有野心啊。”卢西安诺爬上窗台,居高临下地俯视整个“沼泽营”与其周围的雪山,他相当喜欢这种危险的高处,“这种东西是需要培养的,但是你们比起培养欲望更选择了培养爱情,没办法呢,明明人类是好斗的生物,这样看来可能你们才是进化过的人,不过没有斗争的社会什么的完全就是一具巨大的尸体嘛。”

  “哦。”王耀既无法认同卢西安诺也无法反对卢西安诺,他只是觉得卢西安诺太绝对了,谁说未来没有可能是一副新局面?

  “话说回来,”卢西安诺双脚腾空地坐在窗台上,宛如一只即将起飞的大雁,“我想要得到一个导.火.索,你愿意帮助我吗王耀先生?你只需要迈开腿下楼,去行政楼的营长办公室把它拿出来就行了。”

  “好的卢西安诺先生,然后我就会在距离行政楼三米处被射杀。”

  “哈哈。”卢西安诺畅快地笑了,扶着窗台跳进宿舍,“好了这回不开玩笑了,王耀,去叫伊利亚和艾伦过来,我要办大事。”

  “我可以提问吗?”

  “问吧,你接下来要问的事情全部是机密,不过谁叫我答应了你呢。”

  王耀慢条斯理地擦拭着匕首:“你觉得未来这里会死多少人?”

  “三分之二或者四分之三,只会多不会少。”

  “那里面包括我或伊留沙吗?”

  卢西安诺俏皮地眨眨眼:“一半的可能。”

  “好了,这次行动的危险程度?”

  “如果我没有精神失常而你们也没有大哭大闹,那么危险性等同于一束小火苗。”

  被王耀擦拭如新的匕首雪亮出锋,弹一下甚至有轻微的嗡鸣声,他说:“那就成交了,伊留沙交给我。”

  *

  很多的东西在改变,变得焕然一新,包括王耀的心情,也包括王耀与伊利亚之间的关系。王耀感到他们并没有最初那般朦胧而混沌地亲近了——那是小孩子无条件的友情——反之他跟伊利亚的羁绊在转变为一种明朗而透澈的姿态,它稳固地将两人拴在一个不能随意靠近也无法分离过远的空间里,宣示着他们两人独立而平等的存在。

  然而王耀在觉醒了这点以后却发现伊利亚显得有些粘人了,伊利亚是还未摆脱原先的状态而半梦半醒地对待王耀。时间拖得越长,王耀越能发现伊利亚的一些幼稚之处,但他并不讨厌它们,倒不如说挺期待它们继续展露,这让他第一次觉得自己有被伊利亚依靠的倾向。

  王耀回忆了一下,最初他跟伊利亚的关系应该是不好的,他后来问了弗朗西斯才知道那时的恶作剧是伊利亚干的,想想也是,弗朗西斯才不会那么无聊。真的很不可思议,他跟伊利亚在一起,居然已经经历了这么多,由关系恶劣的陌生人变成……变成……

  王耀想了很久,始终没找到合适的词来形容伊利亚的存在,如果是以前他总能堂堂正正地说伊利亚是他的朋友、兄弟,但是现在他却觉得那不合适了,他们不是朋友那种清爽的身份,说是同志、搭档就更不对味了,这种感情,没有语言能够形容,不过这都没有什么大碍,他们能继续合作。

  卢西安诺的作战计划制定好了。目的不明,大致是去偷窃某个文件。

  与亚瑟的简明计划不同,卢西安诺的安排精细复杂,有些乍一看仿佛毫无关联。早上5点10分晨跑,他命令一个队员故意绊倒另一个人摔个人仰马翻,“鹰钩鼻”吹着口哨挥舞着棍子把一个人送进厕所刷马桶另一个人送进医务室,后来他们带回了铁丝清洁球和针管。上午9点半,一个人向教官询问法语问题,乘机破坏了教官桌子上的收音机。中午12点40分,一个人用小刀从阅读室的硬纸壳书上割下了坚硬的封面,藏在操场的草丛里,另一个人把残破的书偷过来,交给卢西安诺。下午2点50分,正在学习制作简易求生工具的卢西安诺用他之前收集来的破烂加上教官提供的工具加上伊利亚提供的食堂叉子制作了一个带量筒的风向仪,谁也不知道这垃圾玩意有什么用。

  卢西安诺说:“那是革命的火种之一。”

  后来教官把坏掉的收音机扔掉了,毕竟那已经是老家伙了,卢西安诺让人在垃圾池把它捡起来,之后卢西安诺一直在修复它:“这也是革命的火种之一。”

  “好了,一切准备就绪,该我们行动了。”

  中午,卢西安诺带着伊利亚、王耀还有艾伦到教官专用的淋浴房里抽烟,然而事实是现场只有艾伦一个人会抽,于是他连抽了四人份的烟把烟头塞进水管,弄得乌烟瘴气,卢西安诺跟他击掌说:“干得漂亮,换人。”

  卢西安诺坐到被他们挖出一个洞的水管前,从口袋里慢慢抽出一条长长的细塑料管似的东西接进水管,用卡在里面的一大团烟头固定住,王耀看见里面有一根铁丝似的东西,细管的末端是一个类似喇叭的东西,不管伊利亚怎么看都觉得这是马桶吸,随后卢西安诺示意他们不要出声,等了一会儿,马桶吸里居然传出了细微的声音,像是水滴声,卢西安诺开始在纸上写数字,写罢又掏出之前那本残缺的书用火柴点燃了,拿在手里举起来,说:“祝你好运。”

  他把燃烧的书扔向窗户,它冲向对面的行政楼一楼的一扇窗户,砸爆了玻璃,对面顿时传来大呼小叫的声音。卢西安诺满意地拍拍手,叫上伊利亚和王耀跑路了,艾伦蹲在原地往自己胳膊上的静脉上插好针管,然后开始装晕。

  行政楼里跑出了两个教官,他们冲向淋浴房,这时,伊利亚和王耀按照计划趁乱翻窗进了那个被袭击的房间,室内摆满了书架和电报机,桌子上全是档案,原来这里是“沼泽营”的通讯室,这就有点玩大了,不过他们必须继续执行任务,王耀拿着卢西安诺给出的数字单去油印复制,伊利亚到正在运行的一台电报机前截断它已经打印出来的电报内容,换接上卢西安诺伪造的电报,王耀把真正的电报藏在内衣口袋里,迅速而安静地做完这一切后,两人正要翻窗出去,突然有个教官回来了:“喂!你们在干什么?!”

  王耀愣了一下,伊利亚则立马转身打了王耀一拳,有点重,不过肯定是伊利亚随便打的,回过神来的王耀回击,两个人做戏地滚到地上打得乱七八糟,都高声喊了起来:

  “报告长官!我看见这个人鬼鬼祟祟地溜了进来就想把他抓起来!”

  “放.屁明明是你!你别血口喷人!”

  那名教官青筋暴起,一个箭步冲上去揪住伊利亚的头发提起来:“你们当我傻.子啊?!快说是谁叫你们这么做的?!”

  “伊留沙!”王耀忍不住从袖子里抽出匕首想扎教官的脚,被伊利亚一个眼神制住了。伊利亚抓住了教官的手腕,有些艰难地说:“如果说了您就能放过我们吗?”

  教官傲慢地点点头:“就你们两个也掀不起什么风浪,你们是哪里派来的间谍?”

  伊利亚合上眼睛嗤笑:“我们是不来夫斯古国的船长,格列佛先生,当心你背后有臭虫。”

  “什么?”教官露出了诧异的神色,随即被冲进来的第四个人用针管猛地扎中了脖子,针管里的液体被注入,教官顿时四肢抽搐地晕倒了,伊利亚摔在地上,拎着针管的卢西安诺居高临下对他笑道:“谁是臭虫啊?臭熊。快点把这家伙拖进厕所。”

  一切都在计划中。通讯室隔壁就是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