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H/露中/米英/独伊]无间花 第9章

　　卢西安诺好脾气地补充了一下:“你们再不走我现在就把你们绑在树桩上。可惜我现在还不想看到你们屎.尿横流的样子。”

　　谈崩了，意料之内。伊利亚点点头:“你，跟我出来。”

　　好不容易被弗朗西斯带柔的气氛又紧张起来，卢西安诺的狗们顿时准备着扑上去咬人，卢西安诺还是笑得挺有耐心的:“行啊，你等着。”

　　“不是我。”伊利亚歪了歪脑袋，王耀就有点毛骨悚然了，他接着说，“是猴子。”

　　王耀乐了，后来给了伊利亚一拐子。

　　*

　　“这附近挺多猴子的，比你们还横，我抓了几只剥皮挂起来示众，它们还是挺嚣张……你看着办吧。”

　　听了卢西安诺的解说，王耀还是有点不爽，在手里抛着石头玩，越抛越高，大部队走到一片区域，渐渐地停了下来，只剩王耀和本田菊还仿佛浑然不知地走进那片草丛茂密、树木高大的区域，走到中央，王耀的石头终于高到与树枝齐平，撞在上面让树叶一阵摇晃，这一摇晃就不停了，不单这一根树枝摇晃，整片林子都晃起来了，树枝上挂着的腐烂的猴子尸体也在晃，仗势还挺吓人。

　　野兽咆哮的声音由弱转强，此起彼伏，包围了两人。大概有四十多只吧，年轻力壮好斗的公猴在树枝上挑衅地跳起了舞，边吐口水边抽着喉咙鬼哭狼嚎，有的还转过身来冲两个孩子露出了通红的屁.股，似乎要向下排泄，如卢西安诺所说的一样嚣张。

　　不过，猴子是真的难对付，它们的智力常常能震撼到人类，身体力量又远超人类，阴招狠招也是不要脸地拼命使。

　　王耀沉住气，想好自己要干什么，静静观察这群耀武扬威的牲.畜，果然看见猴群中最高处有一只不太一样的猴子，它胸前有一条项链似的白色毛圈，神情倨傲，旁边还有母猴依偎，一看就是猴王，高度大概是……十米。有点险，但能行。

　　他抬起手，狠狠地朝高高在上的猴王掷出石头——

　　没中。

　　身后的队伍轻轻地骚动起来，卢西安诺发出了一个嗤笑的鼻音，王耀和伊利亚倒是镇定自若。但王耀的举动无疑惹怒了猴群，它们立马嚎叫起来，扬着手臂往下面砸东西，在树枝间飞快地跳跃示威，猴王更是愤怒地指挥猴群向下面排泄，一大片臭烘烘的东西喷溅下来，却尽数被本田菊随手找来的直木棍打飞。

　　别看他这样，其实还是略有修行的，以刀挡雨都在能力范畴内。

　　王耀和本田菊迅速了解了彼此的职责，于是在恐怖的吼声中无畏地行动起来。本田菊的木棍舞过的地方，一颗石头又飞了出去——

　　中了。

　　“吼……”猴王哀嚎着捂住了被击中的眼睛，王耀能看见里面在流血，就乘胜追击又掷出两个石头，分别击中猴王的另一只眼和膝盖，竟硬生生把它砸下了树！

　　满树哗然，激动的猴子们都瞠目结舌了，眼见首领都被三两下打败了，它们更是害怕地作鸟兽散了，树林上方的沙沙声不绝于耳，敏捷的黑色的逃跑身影穿梭在枝叶间，也惊呆了其他孩子，他们实在没想到困扰了他们这么久的猴群一下子就被王耀吓跑了。

　　“看到了没？”伊利亚全程微笑，卢西安诺都觉得他骨子里坏透了。卢西安诺哼了一声:“完全不够，过几天它们还会新选一个王卷土重来的，到时候你们有得头疼。”

　　“那你是想烧山还不成？”路德维希忍不住顶回去一句。弗朗西斯则很快地反应了过来:“所以，你答应了。”

　　“马马虎虎。”卢西安诺一点一点收敛了笑容，表情越来越渗人，显得认真而恐怖，“还没完呢，你们至少——得让那家伙跪下来给我道歉。”他指向伊利亚，吓得费里西安诺目瞪口呆。

　　伊利亚还不动声色的，弗朗西斯却先皱了眉:“这是不可能的，但我允许他跟你单挑然后再谢罪，我能保证。”

　　“我觉得有看头……”阿尔弗雷德偏头耳语亚瑟。

　　“呵。”卢西安诺意味不明地哼了一声，像是勉为其难地同意了，作为一只小怪物又同意得太轻易太反常。伊利亚同时感受到了一种警告，直觉自己会被卢西安诺针对，而且可能被置于生死存亡的境地，但他有什么好怕的呢？

　　这时，王耀站在远处茂密的草丛中，像一匹挺拔而机警的小梅花鹿。王耀听不到大部队的争执，他只是回过头来，看见费里西安诺兴奋地冲自己挥了挥手，便报以真诚的、带腮红的笑容，笑得还挺好看的。伊利亚此刻想到了他们的第三个筹码应该是王耀，他们优秀的狙击手，最有潜力的刺客，卢西安诺头上的达克摩斯之剑。尽管王耀完全没意识到这点——其实就这样也挺好的，省心。

　　那么，计划B可以正式启动了。

　　*

　　王耀后来记得，这一年是1944年，他和他的同伴们发起了一场秘密的起义，表面对象是那头残暴的熊，真实对象却是整座“沼泽营”，那是他们最初也最成功的一次抗争，可没有人能想到接下来他们还要为抗争付出多少、还要在无间中抗争多久——当初的一切，仅仅是为了活着。

　　天才的作战计划主体出自大战略家亚瑟先生，卢西安诺稍做了修改和补充，弗朗西斯尽量落实下去，伊利亚专门在正面战场上提出一些奇奇怪怪但很有道理的问题，剩下的人基本在备战。即使在共同备战时期，11队也从来没有分水给8队，8队也天天晚上派人守夜，他们毫无交好的迹象。

　　日子定在礼拜六，可不能在礼拜日见血，不吉利。

　　当日，阿尔弗雷德终于成了他梦寐以求的冲锋员，但等他真上场了，又感觉很不好了，毕竟他的任务是冲到熊面前手舞足蹈激怒它离开小溪进入树林。那是头会咬死人的成年公熊！不是傻乎乎撒丫子乱跑的小熊崽子！

　　亚瑟居然同意了这个安排，虽然他投票通过这个决议的时候满手心是汗。他告诉阿尔弗雷德自己会躲在树上，就在阿尔弗身边，然后他会在阿尔弗雷德脑子里说话，指挥他逃出生天。

　　阿尔弗雷德脸白了又白，但他顶住了:“不、不就是当诱饵吗？这点小事包在我身上，我跑步比豹子还快……”

　　亚瑟毫不避讳地狠狠抱了一下阿尔弗雷德:“嗯，我还没煮汤给你喝呢，一会儿就好了。”

　　王耀和伊利亚又能看见那条给他们带来无尽麻烦的小溪了，忽略这里的猛兽，其实风景还不错，斑斓的鸟和蜂巢又特别多，真是被禽.兽糟蹋了的风水宝地。它在那里，伊利亚叫它“贝先生”，浑身漆黑的贝先生完全不知道自己正被十八个小孩置于死地。下午，它一如既往地站在小溪边懒洋洋地拍鱼。

　　阿尔弗雷德猛地从灌木丛中跳了出来。

　　阿尔弗雷德快速地比了个中指，扯着嗓子硬是把白脸吼红了:“大——笨——熊——过来啊！”

　　激怒它。

　　贝先生明显不为之所动，阿尔弗雷德只好又捡起一块石头，梗着脖子扔过去，表现得像个没事找事的无赖，然后边慢慢后退。贝先生察觉到了阿尔弗雷德的意图，变得危险起来，它四肢着地，越过小溪，中途目不转睛地用贪婪的眼神盯着阿尔弗雷德，盯得他想崩溃。

　　引诱它。

　　阿尔弗雷德有点想哭了，可他只抽了抽气，最后地怒吼并转身狂奔起来:“你这该死的东西还不快过来接受制裁？！我在这等你快滚过来啊！”

　　抓住它。

　　“啊靠——”阿尔弗雷德回头一看那拖着猩红舌头的鬼东西真的速度飞快地追上来了，顿时爬上树三尺一路狂攀大叫，“我抓住它了！它在我后面！靠！谁下次再让本英雄干这种事我就把他丢进粪.坑——”

　　亚瑟的声音不合时宜地在阿尔弗雷德脑中响起：阿尔弗，干得漂亮！

　　阿尔弗雷德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抱紧了树干：“靠我说到做到没有例外啊啊啊啊啊啊——”

　　☆、计划进行时②

　　贝先生一进入树林，阿尔弗雷德立马吹了个响亮的口哨，像北美大陆纹身涂脸的印.第.安猎人一样，警醒自己的同伴，紧接着，他趁贝先生还未来得及上树，更加深入地往林子里攀去，让贝先生在地面追赶他。一到达某片区域，阿尔弗雷德就听见一丛树叶里传来亚瑟迫不及待的声音:“阿尔弗，过来！”

　　他飞一样地钻了进去，扑到一个热乎乎的怀抱里，紧紧地搂住了。亚瑟抱住他拍拍他的脑袋:“行了，你在这里待着，接下来就看我们的了……”

　　贝先生前进的方向上，几乎每一丛树叶都藏了个虎视眈眈的小孩，卢西安诺眯起眼睛匍匐在灌木中，呢喃道:“看见了看见了……投石器，准备。六点钟方向。”他扬起了手中的树枝，一瞬之间给“投石器”组下达了命令，顷刻，树林里下起了石雨，不仅有锋利的石子，还有原先捆绑在树干上的大岩石，受到干扰的贝先生不得不停下脚步躲避较大的石块，不想孩子们根本就没指望靠这么点石头打击它，他们真正的目的是在大石块中混进带毒草汁的石子猛烈攻击贝先生的眼睛和鼻子。

　　王耀于是又看见那头又丑又臭的熊了，那家伙张着长满姜黄色獠牙的血盆大口，呼着滚烫的腥气，眼里爆发出暴虐的绿光，身上糊满泥浆的脏兮兮的黑毛像一副盔甲挡开了大部分攻击。它被十八个孩子包围了——听起来很可笑——他们知道自己有胜算，却还是仿佛面对百万大军一样害怕，只有卢西安诺大叫着让他们保持理智。

　　王耀突然感到一阵难以言喻的仇恨，像是面对从地狱最肮脏的地方爬出来的恶魔撒旦，他最终不负众望地击中了贝先生的左眼，贝先生暂时睁不开那只眼睛了——但这对于本就视力低下的熊来说算不上重伤，反而激怒了它。

　　迅速的，贝先生仅凭声音和气味就找出了王耀所在的那棵树，咆哮着顺树干向上爬，王耀没有停止对它的挑逗，反倒是地上的一些孩子突然冲出来用绑着军刀的木刺戳扎它的□□，刺激得它一扭身又要往地上扑，那么还有孩子会乘机又从上面抛大石头专门砸它的脸气得它返回。

　　天才的指挥家的卢西安诺的树枝始终有条不紊地挥舞着，无时无刻不指挥他们:“投石器！下面的流氓跟上！”当看到“投石器”快牵制不住贝先生时，卢西安诺转变了指令，“工蜂！工蜂！”

　　于是戏剧性的一幕发生了，树林上方突然下起了一大片黑乎乎的蜂巢，一股脑砸在了贝先生身上，阿尔弗雷德忍不住大声喝彩起来。包括费里西安诺和本田菊在内的“工蜂”拆解蜂巢的动作灵巧，当真正的工蜂倾巢而出时丝毫没收波及，而家园被毁的马蜂们全都化作了带小小匕首的刺客，像一股黑色的旋风勇猛无畏地代替孩子们向贝先生冲锋，戳刺得贝先生哀声连嚎，鼻梁上肿了一大圈。

　　这是确凿的一记重击，但远远不够。

　　熊的毅力和执着是人类无法理解，贝先生露出尖牙，顶着一身马蜂尸体和肿块一步一步爬上了树，这回它不会再上当，它要瞄准一个目标，把这帮人类幼崽一个一个地撕碎吃掉！

　　卢西安诺仍有对策，他冷酷地折断了树枝，大喊道:“伐木工！鱼饵给我站稳了，别让我们功亏一篑！”

　　随机被贝先生盯上的“鱼饵”刚好是弗朗西斯，说起来他刚才好像丢了三四个蜂窝下去……幸好是他不是更年幼的孩子，肩负重任的弗朗西斯继续向上攀爬，贝先生就在下面疯狂张合着上下颚如同割草机地跃上来，把树干晃得一阵风摇叶落，晃得弗朗西斯直掉冷汗，卢西安诺却根本不下脱离险境的命令，他也明白了卢西安诺的意思:“够了！卢西安诺，分裂！”

　　卢西安诺吹了个口哨，表示收到。

　　伊利亚总结出了这两位领导人的权力管理制度，大概就是双党制，虽然他们暂时合为一队，但关键时刻随时可以又分回两队，灵活行动。而且本来他们就互不听从对方领导的，完全不会出现权力混乱的情况，现在，他们就正式地分回两队了。

　　“伐木工！加速！”弗朗西斯在凌霄中用尽全力抱住树干，看着贝先生离他越来越近，地面的树根旁围了一大圈身强力壮的孩子正飞一样地砍树。那树干本就被他们锯了一半，现在更是摇摇欲坠，卢西安诺给自己人下了命令:“伐木工！砍！推手！推！推！推！”

　　贝先生被蜂毒折磨得头昏脑涨直吐舌头，眼看就要够着弗朗西斯了，结果下方亚瑟和阿尔弗雷德一声大吼:“弗朗西斯——”他就瞬间跳到了下面的树枝被那两人稳稳接住了。

　　弗朗西斯搂住那两个孩子用力地摇了摇:“你们干的太棒了！……”招架不住的亚瑟边喊着“笨.蛋”边小力挣扎，他怕摔下树。

　　孤零零挂在树上的贝先生终于成了砧板上的鱼，卢西安诺几近愉悦地喊了起来:“三——二——一——倒！”

　　在一大帮孩子用吃奶的劲砍和推树干的作用下，这棵高大的老云杉一阵“咔啦”，宛如古.巴.比.伦的空中花园，又宛如古代人的通天塔，缓缓向大地坠去，树枝与树枝如太空陨石相撞，沉重的树皮稀里哗啦地碎成飘飘扬扬的木屑露出纹理清晰的树干，贝先生贯彻人耳的惨叫惊起了一林子的飞鸟。

　　很好，正中目标。卢西安诺把贝先生的着陆地都算好了，算好了让它被树干压得死死的，然后接下来，才是真正要杀死它的重头戏。

　　“火炬手！”

　　森林里，举着熊熊燃烧的火炬的孩子出现了，路德维希皱着眉头将污浊的动物油脂泼在贝先生身上，一群火炬手哗啦啦地冲上去用火把点燃动弹不得的贝先生的毛，一股蛋白质烧灼的气味升了起来，厉声咆哮的贝先生被逼上绝路奋力撞动身上沉重的树干，而所有孩子也破釜沉舟地跳下树来传递火把攻击贝先生。熊的皮下脂肪丰富，很快就烧着了，一眼望去它成了个红彤彤的巨大火球。

　　“吼——吼——”熊颤抖的、变形的、尖利的叫声刺破了火风，地狱恶鬼的叫声也不过如此了。

　　王耀永远忘不了那一天他看见的景象，有时他从梦中惊醒就会想起的景象。熊在火团里通体熔成了黑色的影子，它用一种可怖的、绝望的、黑洞洞的眼神望着每一个人，仿佛在诉说寄生了无数死灵的自己将成为他们的梦魇无时无刻不折磨他们、不仇恨他们、不想杀了他们并茹毛饮血地吃了他们。而现在，一个恶魔浴火而生了——

　　它喷出一口腥血，撞开了树干！

　　“快跑——！”孩子们瞬间作鸟兽散了！最糟糕的事情发生了！那东西逃脱了！那东西要来复仇了！

　　这个情况也被卢西安诺预料到了，因此他才让队伍分裂了好各顾各的，不过现在，事态可能发展得更糟糕，那头火熊横冲直撞的万一烧了山怎么办？！他在混乱中喊了一声:“站住！就在这里杀死它！用树叶闷死它！我们只有一次机会！！！”

　　服从的条件反射大过了逃命的本能，11队果然停了下来以最大的忠诚心抱起一大团干燥的枯叶抛向燃烧的贝先生，贝先生却如同骑着火箭直冲向他们，他们一散开，贝先生就刹不住脚地撞在了树桩上！

　　“咔啦……”孩子们听到了一道清脆的玉碎声，都愣了愣。他们看到那熊倒在焦黑的草地上一动不动了。

　　卢西安诺的心猛地着了地。

　　大概有五秒吧，所有人都手足无措地注视着火光跃动，等待贝先生起来扑向他们，但是没有。地上的庞然大物静静地燃烧着。

　　伊利亚旁边有一个大胆的孩子过去用树枝戳了戳黑炭似的熊脑袋，终于敢松口气:“它死了，哈哈……我们胜利了！我们胜利啦！”他立刻引起了其他孩子的欢呼，脸蛋脏兮兮的他们都喜极而泣地拥抱在了一起，他们活下来了，而且胜利了！

　　费里西安诺飞奔着扑倒了路德维希，亚瑟把阿尔弗雷德抱起来转了个圈，弗朗西斯和本田菊都长吁了一口气，幸好他们都平安无事。这时，还举着火把的王耀心跳漏了半拍，突然发了疯似的在人群中寻找伊利亚的身影，伊留沙呢？他在哪……在哪……

　　他看到了伊利亚。然后他拔腿就跑。

　　“沙沙……”撒旦在召唤孩子们了。

　　狂欢背后，即将燃烧殆尽的巨熊忽然悄无声息地扑向了最初欢呼的那个孩子，面无表情的伊利亚却预知似的推开了他，在转瞬间将自己暴露在了代表死亡的熊爪下。

　　卢西安诺在无声地微笑。上帝在无声地微笑。王耀冲了过去用火把挡住了熊掌，伊利亚搂着王耀的腰倒下就地滚到一边。

　　“嘭！”贝先生一头栽地，脖子都撞断了的真正地死去了。孩子们的笑声骤然停止，他们诧异甚至有些惊恐地望着灰头土脸的伊利亚和王耀两人，卢西安诺立马喊着打断了他们恐怖的幻想:“够了，别傻笑了！快去处理尸体，别留下一颗火星！”

　　“呼……呼……”伊利亚劫后余生地喘着粗气，他怀里的王耀则仿佛是被吓傻了地喘不过气了，于是他拖着王耀坐了起来，“喂，你还好吗？我们都还活着呢……”

　　王耀缓缓举起双手搓了搓脸，说:“我没事……”

　　“你刚刚怎么反应那么快？你真的没事吧？我看你脸都白了。”伊利亚发现王耀整个人都快瘫了，连忙扶住他，他神情恍惚地摇了摇头，要爬起来，最终成功了。

　　但伊利亚觉得王耀不太好。

　　他刚刚扑过来当熊爪的时候，一脸决绝好像是舍身要为谁挡枪子。反正，不是伊利亚，是别的人。

　　是谁呢？

　　☆、kiss

　　其实就算王耀不救他伊利亚也能躲开熊爪的，但他决定不说出来。他看着孩子们手忙脚乱灭了火的漆黑的草地上那滩黑乎乎的骨架，用湿土把熊尸埋得严严实实，来年这里一定会长出一片很漂亮树苗……不由得想到，不论生前怎样威风，死了以后任何人、任何生物都是一块烂肉、一坨垃圾，真是……一言难尽啊。

　　就像他不复存在的家族与荣耀。

　　伊利亚有权怀疑这个局面是卢西安诺刻意导致的，因为他们两队随便死了哪个人都必将引起第二场斗争，不然他吃错药去救别的队的人啊？要么他死，要么两队你死我活地掐一架，仗着身强体壮人多11队消灭了对他们队员见死不救的8队，皆大欢喜。想得真美。

　　伊利亚不是很想见到卢西安诺，那个人让他联想到毒蛇蝎子一类的臭虫，然而弗朗西斯之前很爽快地把他卖给了卢西安诺。他还欠卢西安诺一场架。